熠生辉。
这轻狂的姑娘!我竟未染指!
妈的,我好不后悔!!
……这首诗是王小波翻译的,诗的标题是《悲歌》。但当时王子虚读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悲,反而觉得十分欢脱,尤其是看到海涅急得骂街。
直到10年之后的今天,他再次想起这首诗,才咂摸出悲的意味。他体会到骂街的背后有多少心灰意冷,他甚至比海涅更悲——这轻狂的少女,他根本不配染指。
王子虚的心情乱糟糟的,他觉得自己很矫情。这么多年了,该结的婚都结了,该过的日子也过了,你他妈还在念念不忘个什么?他讨厌这样的自己。就在此时,坐在旁边的男人打量他半天后,突然说:
“哥们儿,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?”
王子虚吓了一跳,回头看这人。这人是个地中海发型,头发稀疏得让人心疼,但确实煞是眼熟,王子虚回忆了会儿,倒是那人先想起来了:
“哦,我想起来了,你不是谢聪那个同学吗?”
王子虚一愣,他也想起来了——上次和林峰在“老村长”吃烤串,偶遇了谢聪,当时一桌子不是名导就是名记、名编,这位老兄也在其中,至于姓什么叫什么名字,王子虚已然完全忘了。
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,那人说:“谢聪也来了,要不我跟他换个位子,让你们俩聊聊。”
王子虚连忙摆手,说不了不了,用不着这么客气。那人却没管他的客气,回过头小声叫:谢聪,谢聪!
正在此时,舞台上主持人开口说话了,那男人停了嘴,和王子虚同时扭头看舞台上。
主持人道:“陈老师,您说的那个人,是谁呢?”
陈青萝沉默良久,没有立刻回答她。她似乎想入了神。
陈青萝进入了记忆的空间:她现在不坐在西河文会最耀眼的灯光下,而是站在高中时篮球场旁的树荫下;此时也不是黄昏刚过,此时是下午第二节课后,第三节课的铃声还未响起;太阳高悬在空中,势头正凶猛,风一起,热浪便排山倒海地卷过来。
陈青萝眉峰如墨,檀口朱红,穿着校服短袖,露出在外的两条胳膊白得晃眼,坐在坛上,一条腿搭着,脚尖勾起,而她面前,恭恭敬敬地站着一个短发女生,双手抱着一瓶矿泉水。
头顶知了不知疲倦地叫着,远处时不时传来篮球击篮板声和人群的欢呼声。空气里浸润着泥土的气息。
“我听说,你打算给王子虚同学递水?”
短发女生低头:“这不是我打算的呀,这不是班会上讨论决定的吗?这次球赛,我负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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