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那把去剪脐带的刀差点插进我的心脏。”
“她是疯子,父亲也是疯子,明明并不爱我,在一开始就可以拒绝受孕,但她还是孕育了我,”他的声音渐渐干涩,喑哑,柏诗不确定是否听见了一两声哽咽,“她想生下我,然后杀了我。”
“她想要让父亲狂喜,再从天堂掉进地狱。”
“我知道她恨父亲,恨整个焦家,也恨我,她不认同焦家族内通婚保持血统纯净的理念,她反抗过,却被爷爷以命威胁,又被父亲迷奸,焦家更像是另一个小型的t教,当我长得越来越大,也越来越不敢面对她,我知道我是既得利益者,我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她赐予我的建立在她痛苦之上的生命。”
“我是她的孩子,却没有继承到她的勇敢,”他抓住了木墙,指甲在上面留下了深刻的痕迹,“我逃离了那里,留下她一个人。”
“我是个懦弱的罪人。”那张布帘最后还是落在他手里,他将它扯下来,透过微弱的光影努力去瞧坐在里面的柏诗,犹如偷窥端坐高台的神明,他看见了她的脸,柏诗也透过那道窄小的窗口看见了他,他的眼睛因为蒙了一层水光而在昏暗的室内明亮,虽然五官没什么太大动作,但她仍旧能透过他周身黏腻而混沌的气质看到他的绝望。
“惩罚我,”他面无表情地请求,一切哀求,卑微和自毁从那双藏青色的眼睛里如瀑倾泻,那块撕毁的布被他用力攥在手里,“请让我赎罪。”
他坐着上半身应该比这块窗口要高,因此现在把头探过来就要躬着腰,柏诗在隔间里都能感受到他庞大身躯的压迫力,她让他退回去,按照指示猫着腰转到椅子后面开了门,从告解室里走出去。
外面一如她所想是间空阔的屋子,有点像西方做礼拜用的教堂,但正中却不是上帝的雕像,而是樽看不清脸的神像,告解室被安置在神像的一边,往门口去是排列整齐的座椅,大概能容纳上百人。
柏诗从木墙后转到前面,匆匆扫视一眼,发现靠墙的地方竟然有个极其突兀的摆满刑具的木架,焦荡坐在告解窗前,听见她的脚步声转头望来,双眼死死地盯着她。
他想要什么惩罚?
【让他跪下来,跪在你面前】
柏诗:?
新中国没有奴隶!
柏诗:“跪到地上去。”
柏诗:……
明明十分抗拒,为什么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听话?
焦荡将那块布放在椅子上,视线仍旧没离开过她,仿佛害怕她一眨眼就不见了,他没站起来,直接从椅子滑到地上,膝盖在坚硬的石板上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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