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都会想要亲一亲,浓度上去了下不来,有点由奢入俭难,大概也是“食髓知味”的由来。斯江被自己的这个奇思妙想羞到了,羞归羞,身体很诚实地靠了上去,脸颊相贴的时候,斯江做贼似的轻轻吁出口气,刚才泡在热水里的心现在终于得到了舒缓。
景生睁开眼,睫毛扫在斯江脸上。
斯江倏地弹了起来,合理怀疑景生刚才是在装睡,守株待她这只小戆兔。
景生手臂一拢,把她压回自己胸口。
“覅亲嘴巴,当心感冒传把侬(当心感冒传给你)。”景生温声提醒。
“撒宁想亲侬了?吾就是看看侬面孔还烫伐……(谁想亲你了,我就是看看你脸上还烫不烫。)”
景生闷笑了两声,滚烫的气息熏在斯江耳侧:“还生吾气伐?”
斯江费力地撑起自己:“当然不生气了,他到底跟你说什么难听的话了?”
景生凝视着她,摇了摇头。那两个字是他的忌讳,众口铄金,流言透骨,他不想脏了她的耳朵,怎么说他都无所谓,但是脏水泼在斯江身上,他一个字也忍不了。
斯江紧紧握住他的手笑了笑:“其实也没啥,我本来就一直叫你阿哥的,我跟寝室的同学也说过,户口本上你就是我表哥——”
“我不想在万春街和老同学面前公开,是因为不想别人背后说你闲话。”
“他对你说那种话,以后就不是我朋友了。”
“我跟他说过——”
斯江没能说完这句话,就被拉下去贴上了景生滚烫的脸,贴得太紧了,颧骨被压得隐隐作痛,充满了安全感的痛。
“亲侬头发应该勿会得传染伐。(亲你头发应该不会传染吧)”景生的声音明明在调侃她,却带着点哽咽。
斯江抬起头,一双眼弯成了弓:“侬有药,吾勿怕。”
一箭穿心。
——
小小亭子间的冬夜与世隔绝。
台灯熄了,他们在暗夜里久久地凝视着对方,偶尔会心地一笑,浅浅地轻啄,深深地热吻,紧紧地拥抱,在爱情的面前,流言蜚语和疾病都微不足道。
窗外传来隔壁人家收录机里一成不变的睡前歌曲。
“你问我爱你有多深,我爱你有几分。你去想一想,你去看一看,月亮代表我的心。”
凌晨四点,鼻塞喉疼的斯江悄悄爬上阁楼。每一根神经末梢都被熨过了似的平展,经历了亭子间到阁楼的短短旅途后尚有余温,像有一个温暖的混沌的泡泡包围着她,使她如在云端,不落实地。
斯江睁着眼对着帐顶无声傻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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