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盛夏时节才会供应半月,需得用荷叶杯饮,方能品出个中真味。”
“此乃半个时辰前新采下的四白鸡头米,生在水质清澈、四季都有活水流动的至纯之所,需得在出水后半个时辰内处理妥当,方能保留滋味。”
“此乃龙枢一带特有的荷香兰,产自西南腹地、极其险峻的深山之中,听闻那里常年毒瘴弥漫、暗崖险布,就连采药人也是不愿踏足的。眼下这一支,乃是数年前机缘巧合得来的,我请了经验最丰富的花匠养到今日,这才开了这几朵,实属不易啊……”
许秋迟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着,那梁世安已顾不得应和他,等不及开始“享福”了。
硕大的荷叶被卷成碧筒模样,当中盛上淡白的酒液,饮起来确实别有一番风味,他端起来放往嘴里送去,下一刻便被烫得喷了出来。
“方才忘了提醒梁兄,这酒是新煮的,需得慢慢喝。”
“夏日酷暑、煮什么酒?!”
“梁兄怎地这般不懂养生之道?眼下你我都泡在这热汤池子中,外热内冷、激荡脏腑,可是容易生病呢。”
梁世安忙着用帕子擦嘴,好不容易平息嘴上的痛意,又拿起筷子去夹那新采的鸡头米。鸡头米弹珠子大小,个个裹着一层滑溜溜的芡汤,他举着一双沉得压手的玉箸奋力夹着,半天过去也才吃进嘴一两个。
就这一番动作,手指间又是一层热汗,他忿忿将玉箸扔回盘中,抬手拿起一旁琉璃花盏中冰过的蜜酿一饮而尽,这才觉得舒坦些。
杯盏方才空下,躬身候在一旁的侍女便立刻上前将其再次斟满,梁世安又饮一口,面上已有些绯红,许是想扳回几分面子,便打起精神凑近那兰花,做出一副赏玩的姿态来。
“这兰草确实不俗,放在别处不好侍弄,而这汤苑湿热、水汽充盈,倒是正合适。二少爷这番奇思妙想令我茅塞顿开,等我回到都城,定要第一时间请人修上一座一模一样的,平日无事也可叫上三五好友前来沐浴赏花一番,岂不妙哉?”
都城中贵族子弟曲水流觞、落英赋诗之余,大都喜赏鉴兰草,若有人显出一窍不通或意不在此的样子,转头便会被扣上一顶难登大雅之堂的帽子,再想挤回那圈子便是难上加难了。
然而这梁世安一个司农,平日里只和粮食打交道,自然不会知晓那荷香兰喜寒不喜热,若真养在这汤苑内,不出三日便会化作一滩水。
许秋迟脸上笑意更盛,连连点头道。
“梁兄所言极是,你远道而来,小弟自然是要奉上最好的东西。至于这第四绝嘛……自然是和人有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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