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定。
作为一个刚继位就被俘虏,现在还不被广南人承认的阮主,阮褔旸对这一切其实非常熟悉。
因为自从他爷爷武王阮福阔死后,掌握大权的张褔峦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弄死他,他的待遇,一直都非常惨,从未改变过。
“看来,富春是要守不住了是吗?”阮褔旸听着耳边传来的惨叫声,身体在不停地哆嗦,说话也有些颤抖,但大体上还是保持了仪态。
“是的,主公!”阮文惠看着王座上身穿明黄色龙纹袍的阮褔旸,忽然拜倒在地。
“臣阮文惠,起兵本为清君侧、灭张褔峦,拥立王孙,廓清朝堂。但天不如人愿,今日不得已,要犯上了。”
阮褔旸面无表情的看着阮文惠,没有管阮文惠是真心还是装模作样说这些话,而是颤抖着站了起来。
“听闻庆暊道人在大洋中山崩了是吗,现在可有人继位?”
庆暊道人就是死在海上的定王阮褔淳,这个时空由于没人给他上谥号,所以一般称呼他,用的是他的称号庆暊道人。
阮文惠点了点头,“确实如此。南贼莫子布据说要拥立六子晪。”
十四岁的阮褔旸突然长长叹了口气,“庆暊道人,生的糊涂也死的糊涂,他到死都不会知道是谁害死了他。”
阮文惠闻言猛地一震,而他身后不远处的裴日宣已经冷汗淋漓了。
“黄廷惠,你斗不过莫子布的,我以前见过他,那时候他还是个傻大个,但眼睛却很有神,听说他很窝囊,但那些在富春的明人还是愿意追随他。
现在他醒了,就没有人能阻止他了,你也不能。”
听到阮褔旸叫他黄廷惠,面上似乎有讥笑之色,又听到这小子说他斗不过莫子布,本来就对阮主没什么尊重阮文惠上前。
阮褔旸看到阮文惠上前,又坐回了王座上,并身体前倾把脖子伸的长长的。
“我还是想要一些体面,念在你祖上吃了一百多年阮家的俸禄,还请用白绫吧。”
阮文惠点了点头,他也没打算用兵刃,那样就太不美观了,处死一位王者,还是温柔文明一点为好。随着他把手一挥,有些不放心的李广才站在了左边,范文兴站在了右边。
阮文惠则轻柔的把白绫缠到了脖子上,再把两端递给李广才和范文兴。
阮褔旸摸了摸白绫,有些神经质的笑了笑,极致的悲伤神色,从一个十四岁的半大孩子眼中射了出来。
“晪的脑子不好使了,但这样或许他能活到寿终。”
说罢,在阮文惠的示意下,两端的白绫开始猛然收紧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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