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袍脑袋猛的一甩,随后他被温热又黏糊糊的东西喷了一脸。
保山忍不住放下石头往脸上一摸,顿时不由得惊叫出声,原来他摸了一手的红的白的,一股恶臭直冲心口,保山哇的一声吐出了出来。
这时候他才看见刚才那个举着石块的同胞被火铳打中了脑袋,应该还是一杆大火铳,因为他的脑袋已经直接被打碎了。
破损的半个头颅,就像是被打开的西瓜一样,里面瓤混着血红的汁水,正在不断流走。
保山也知道刚才他脸上的东西是什么了,就是这位的脑浆和血水。
极度惊恐与渴望活着的压力下,保山灵机一动,扔掉手里的石头,捂着脸就佝偻着腰往后面跑去。
果然,佐领看他满头满脸的鲜血,以为他受伤严重,也没强行阻拦。
城墙根下,二十多个绿营兵一组,他们七八人举着藤牌甚至门板,绝望的嚎叫着,指望能抵抗一部分从天而降的石块和擂木。
另外有两三人拿着鸟枪,十分紧张的看着城头,一旦出现人影,他们就会赶紧开火。
剩下的十几人则飞快挥动着铁镐和铁钎、锄头,疯狂的刨坑。
‘咚!’一块石头从城墙上砸了下来,举着门板的兵丁集体大吼一声,用力托起。
还好,由于门板上有一层被,这一下竟然抗住了。
然后,鸟枪手开火了,三声枪响后城头凄厉惨叫一声,一个人影重重砸了下来,又砸到了门板上,几个人轻轻一偏,就把这具尸体扔了下去。
“救命啊,救命啊!”就在这一组人庆幸的时候,隔着他们不远的另一组人突然扔掉门板乱跑了起来。
原来他们被一罐火油砸中,剧烈燃烧的火油让他们所有人都扛不住了,身上带着燃烧的火苗,丢掉门板和藤牌到处乱跑了起来。
只可惜,没跑几步,城头就传来弓弦震动响声,八旗兵的弓手把他们一个个都给点杀了。
钱锦端被吓得两腿不停抖动,他在心里不停祈祷着,祈祷不会有人往他们头上砸一罐火油。
心里不停地后悔着,他本不是绿营兵,而是浙江湖州来的义民,因为贪图五两银子的赏格,自暴能熟练使用鸟枪,因此就被弄上了前线。
这谁也没告诉他,竟然会这么危险啊!
或许是钱锦端的祈祷成功了,他们前后好几个挖墙小组都被砸了火油,只有他们没被命中。
但好运也没持续多久,就在他们挖了一个大坑,马上大功告成的时候,满城一个拐角隐秘处一个只有半人高的小门打开了。
十几个穿着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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