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旁边二楼泼了下来,溅起的水珠把吏目的裤脚都打湿了。
“我丢你老母的!”吏目大骂一声,带着身边的快手,提着长短水火棍就往泼水的二楼跑去。
二楼,一个刚刚从乡里来的小媳妇目瞪口呆的看着冲上来的快手们,手里的木盆都还没放下,脸上呈现出一种麻木的惊恐。
“好狗胆,县尊大人三令五申,严禁从楼上泼脏水丢垃圾,老爷我就站在楼下,你竟敢违反王法!”
吏目大呼小叫着,罚款,必须狠狠地罚款!
“林老爷,林老爷!”妇人的丈夫见了,赶紧过来求饶,“她刚从乡下来,不知道这里的规矩,还请老爷开恩。”飞速发展的广州,也带来了一系列的问题,当人口从原本的七十万,十年间膨胀到超过二百万之后,带来最严重的问题,就是卫生。
这方面,巴黎和伦敦给广州当了一回完美的大体老师,是以广东上下官员非常注重这个方面。
而在此之前,虽然广州人口也不少,但那是一种处于农业文明时期的人口汇聚。
人虽然多,但也铺的非常开,城区之间区分也很泾渭分明,可这快到工业时代的城市,可就完全不一样了。
各种资源和人口会因为产业飞速汇聚到一起,导致人虽然多,但却相当集中。
城市区域互相之间的隔阂也几乎完全被打破,城市充满活力的同时,原本的乡约基本失效,更加混乱与无序。
“罚款一元,少废话,不然今天你就给老子到县衙门口枷号去。”快手吏目气愤过后,眼中就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
这一块银元,他们这小队至少可以得到两成,这就是大家下午这顿的伙食钱了。
刚刚泼水的新媳妇听说这一盆水就要罚款一银元,当即只觉得天旋地转,人一软,就要往地上倒下去。
在她故乡南雄州,好多农户一年到头也存不到一块银元,她被丈夫娶到广州,一共也就了十五银元而已。
“给,我给!”罚款虽然多,但是丈夫看着已经把绳子拿出来的吏目,立刻就果断认罚了。
丈夫经营着一个小食摊,生意非常好,要是他因为这个被枷号一天,那损失的就不是一块银元,而是至少五块银元了。
当然,这五块银元不是他的纯收入,而是他今天营业额,要是不能出摊,食材就要被浪费了。
纯收入刚好也就差不多在一银元左右,这些狡猾的县衙小吏,早就算好了的,就是要他今天白干。
半晌,吏目拿着一块银元,兴高采烈的下楼,但随即他的脸又垮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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