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下,抬头看着她:“朕准你今日畅所欲言,什么朕都不会降罪于你,也不会累及父兄。”
明容踱至他面前,稽首而拜。
起身道:“思及当日阿史那兄妹救驾之功,圣人可会夜夜受良心煎熬?”
皇帝抿着嘴,挤出一个字:“会。”
他又道:“赵七郎会,作为大梁的皇帝,朕问心无愧。”
“为什么?!”明容瞪大双眼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,“明容自幼受圣人教导,读圣贤书,明是非功过,纵然知恩不报恩,也不应以怨报德,此非君子所为。圣人欲做明君,难道不应该先过君子么?!”
“朕是君王!”
皇帝一拍桌子,怒吼道。明容吓得微微一抖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朕是大梁的君王,管不着草原上的争斗,朕只为大梁的黎民计,契赫勒已成气候,难不成朕为了一个的外族部落,要与契赫勒一决高下,要边境的百姓再受战乱之苦!”
“你不是神通广大么?南边闽王的事情你不知道?朕放着内忧不管,还要主动挑起外患吗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皇帝面目赤红,一连串的咳嗽打断了他还想的话。
明容想起他被下药的事情,只是不知他是否知晓,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,探着身子拍了拍他的背。
“你是大梁的昭阳县主。”
比起方才的中气十足,皇帝现在多零气声,听着有些气力不足,他微微侧过脸,仰视着明容。
那张面目像极了他早逝姑母的女孩,如今眼里的悲戚和担忧,多像她当时,抱着他父亲的样子。
大梁最众星捧月的长公主,在满地鲜血的昏暗大殿里,送走了她晚年昏聩的弟弟。
他当时站在大殿门口,披着一身的月光,静静地看着。
他并不多在乎这位血肉相连的父亲有多少临终遗言,也不在乎他是否认可自己成为新帝。
反正多少寒来暑往,自己都不曾被记起。
叛军杀进了大殿,铁甲银枪的青年将军一骑当先,冲破列军,臃肿肥胖的皇帝还没来得及受拱卫,就已先吓破哩。
何其可笑!
他撑着桌案,直起上半身。
“你是大梁的昭阳县主。”他又重复了一遍。
不止是忠勇侯府的徐三娘,还是受过封地,享有食邑,食君之禄的昭阳县主。
你的光辉应该照耀大梁的子民,而非王土之外的荒芜大地。
“铁骑兵是世代忠勇侯培养出的国之利刃,是有血有肉的兵勇,若与契赫勒交战,你如何忍心,要他们为了外族尸横遍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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