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沓纸往烛台上点。
段晓棠急忙抢下来,“做什么?”
李君璞颓然道:“庸碌之人,有什么资格修书!”
从前自负才高,不过时运不济。哪知道一个简单的长蛇阵,笑话闹到南衙和吴岭跟前去了。
段晓棠厉声相激,“你不写以后你舅舅任人编排,好歹算半个当事人,你写还能少些疏漏。真落到别人手里,千八百条谬误好看?”
“再,你现在除了编书还能干什么!”
李君璞慢慢抬起手在眼前打量,这双手提过枪握过剑,本该征战沙场。现在却只能编书做些笔墨功夫!
见李君璞平静下来,段晓棠:“我给你讲个笑话。”
李君璞微微抬眸,哪还用听笑话,我就是笑话。
段晓棠不管李君璞那点不成样的抵触,自顾自道:“从前有个人,从不不为善只结仇。别人问他,你这样以后的日子怎么办。他我只要好生保养,每都有仇人死去,每都是好日子。”
我和仇人比命长!
同样哥哥是大将军,李家还有爵位。范成明那个鬼样入仕都能混到果毅都尉,李君璞在京县尉上蹉跎几年,固然有李君玘出征失利的因素在,但被压得动弹不得,没人指使谁信。
但凡能调动,哪怕不能外放武职,李君璞宁可去做文官也不愿意继续在万年县待下去。
和冯家李家牵连甚深又位高权重的楚国公杨胤嫌疑最大,现在只希望这个“仇人”能让李君璞燃起斗志。
李君璞明白段晓棠隐隐的劝慰,总要看看那饶下场才算甘心。可这种无能为力只能空待的感觉并不好受,尤其对方煊赫,看不出半点颓势。
自怨自艾空垂泪不是李君璞的作风,轻声道:“我想一个人静静。”
段晓棠瞟一眼一沓纸张,迟疑道:“不然我先帮你收起来。”万一待会激动起来烧了,过后肯定后悔。
李君璞轻轻摇头,段晓棠见状只能道:“那我走了,保重!”
段晓棠的背影消失在门外,李君璞强撑着去关门,将自己锁在屋里。
仿佛为了证明自己尚有理智,从博古架上取一个空匣子,将近来收集的信件书稿通通放进去,落下搭扣锁住,放在书案一角。
抽纸磨墨提笔,他想问问大哥,知不知道杨章的长蛇阵还有一重变化。
直到墨汁洇了纸张,还是一个字都没写下。问有什么用,平白叫大哥忧心。
自诩骄,纸上谈兵口上论兵都是虚的,能侃侃而谈无非面对的都是没有实际领兵经验的年轻人。一旦见了真章就是这么可笑的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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