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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抵是因这木匣子中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,她便懒于将其合拢起来,只轻叹了一口气,答道:“是啊,忽然能有这个出宫的机会,也不知道是福是祸。”
她这么一个尚仪局的司宾女史,平日里负责执掌文书,却没有官职品阶,虽然在这唐宫数千宫人里算不上草芥,但入宫近二十年也没混出个位置来,只在教导新人的时候能被称一句姑姑,足可见她并非是什么卓有天资之人,没什么过人的本领。
她也不像是那些因罪罚没入宫的人,而是被选入宫内充填人数的良家子,普通得不能再普通。
正逢陛下要以身作则,皇后提出倡议,便成了被遣放出宫的一员。
奇怪的是,一想到出宫,她便有种说不上来的惶惑。
在宫中耳濡目染多年,既让她练就了察言观色的能力、识文断字的本事,又好像已让她与寻常百姓的人生全然脱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