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靖看着仍跪在地上的陆远,也不开口免礼,后者便跪的笔直,面色依旧坦然。
仅冲这份定力,嘉靖便心中道了一声彩。
这陆远,还真是个实在人。
时间过了两刻钟,得到召见的马坤急匆匆赶来,叩首面圣。
嘉靖于是一指陆远。
“马坤,你看看这是谁?”
马坤跪地答话:“回皇上,南京吏部尚书陆远陆部堂。”
“他曾经是你的手下吧。”
“是,臣在浙江做按察使的时候,陆部堂是巡海佥事,确在臣手下当值。”
“当年,你抓过陆部堂的叔父?”
马坤硬着头皮答话:“是。”
“罪名?”
“通倭。”
“那,这案子后来怎么处置的。”
“案由查明,无罪开释。”
嘉靖笑了,哈哈大笑。
“刚才,就在刚才,陆远自己亲口承认,通倭确有此事,你竟然说案由查明,无罪开释?”
马坤陡然遍体生寒,叩头直呼。
“臣、臣冤枉1
“朕不想听你喊冤枉,朕只想知道,你当年为什么要抓陆卿家的叔父又为什么最后无罪开释。”
马坤战栗不敢言。
“嗯?”
嘉靖双目一瞪,吓的马坤差点失禁,叩首间竹筒倒豆子全招了。
“臣不敢,这案子当年都是两位阁老的意思,陆部堂的叔父只是和倭贼渡边大雄做过一次生意,抓陆部堂的叔父是张阁老的意思,最后无罪开释是严阁老的意思。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
嘉靖抚掌大笑,很是开怀自得。
“陆远,陆部堂,你不瞒朕,是直臣、是忠臣,朕很满意。”
“只不过是做了一次生意罢了,定通倭确实说不过去,朝廷也和汪直做过生意,还曾和汪直一起出兵剿灭过海盗,这要算是通倭,朕岂不是成了最大的通倭犯?”
嘉靖主动替陆远宽了此案,随后又道。
“那罗龙文还说你在澳门私建火器厂、养私军意图谋反,这事,有没有埃”
“当然没有。”
陆远也不慌,反而笑了出来:“如此低劣的栽赃也亏得那罗龙文能说出口,汪直恨臣入骨,所以谋使罗龙文陷害臣罢了。”
“你说他是陷害,可有实证?”
“有。”
陆远沉声应答:“臣之所以明知这罗龙文是汪直内应却一直留着他,便是方便臣暗中跟踪,好一举查获汪直在南京所有眼线内应,这群人臣已有名单清册,皇上可使锦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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