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待世界的态度就会产生微妙的改变,坚固抑或昂贵,都变得缺乏意义。
汽车缓缓停下,安知真拿起手机,编了条短信发送后,随手放在一边。岑冬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。
“原来你来之前,没有通知过他们?”
“没这个必要。何况要是说了,你可能就见不到我的父母了。”
女人笑着回答。
“他们打从心底抗拒着我这个女儿。”
“……”
……
安知真拿出一张钥匙卡。
打开大门的智能锁后,就能看见不远处房屋白色的外墙与大理石柱廊,屋顶是深灰色的斜坡设计,上方点缀着几扇玻璃天窗,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屋内,在实木地板上落下片片碎金。
岑冬生与安知真踏入屋内,见到客厅中央摆放着一组真皮沙发,沙发上铺着丝绸靠垫,再对面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,窗外是有专人打理的圃,种满名贵的卉与绿植。
客厅角落里摆放着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,似乎很久没有人碰过,更像是一件昂贵沉重的家具;钢琴旁是雕木桌,桌上放着古董座钟;墙上贴着一对夫妻的结婚照。
“真怀念呢。”
女人纤柔白皙的手指从钢琴盖上抹过。
“小时候练过?”“是啊,真是一段无聊的回忆。”她说,“可惜那时候的我还小,需要依靠听话的伪装,让所有人都意识到我是个值得期待的‘乖孩子’。”
绕过影墙,咒禁师们微不可查的脚步声在大理石地面上回荡。
坐在客厅里的中年夫妇听到了背后传来的人声,他们纷纷愕然地转过脸来,从座位上站起。
“父亲,母亲。我们好久不见了。”
安知真笑容恬静,礼貌得体地打了声招呼,就像在称呼初次见面的陌生人。
*
安知真的父亲手中捧着茶杯,静静地看向他们。
即使在家中,男人的领带依旧系得一丝不苟,面容棱角分明,鼻梁高挺,鬓角略微泛白,有种成功人士特有的氛围。
但岑冬生的眼力早已非同一般——观察鬼怪或者咒禁师差点意思,但要看出普通人的破绽就太容易了。
他清晰地注意到,男人的手臂正在轻轻晃动,茶杯内的水面因此荡起了些微涟漪。
对方的表情看似平静,然而眉角却在微微抽搐,包括他瞳孔中的情绪,疏远,冷淡,乃至忌惮,总之完全不像是父亲看待女儿的眼神。
安知真的母亲表现则更加露骨,她仿佛被吓到了似的,倒抽了一口冷气,然后站在原地,僵住不动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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