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借来纸笔倒也不成问题。见状,蕙宁便不再推辞,点头同意,便在凉亭中静静等待。
绛珠目送谢逢舟离去的背影,低声道:“老先生对谢大人可是甚为看重,嘴上常夸他状元郎的风光,实际上心中更是偏爱这位探花郎。”
蕙宁挑了挑眉,轻笑道:“你可不要乱说,外祖父的心思岂是你可以乱猜的?”说完,她随手用团扇轻轻敲了敲绛珠的额头,语气中却带着玩笑。
绛珠撅了撅嘴,不甘示弱地反驳道:“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,老爷心里有数,显然是有意让姑娘与谢大人多接触些。谢大人风姿绰约,才子气韵,倒真是与姑娘甚为般配。”
蕙宁微微蹙眉,虽然心头已经泛起了一丝涟漪,但仍装作不以为意,嘴上却依然故作愠怒:“你再这么说下去,我可真要把你赶回庄子去了。”
听得此言,檀云轻轻拽了拽绛珠的衣袖,示意她不必再言,绛珠这才乖巧地闭口。
此时,谢逢舟抱着纸笔走近,脸上带着几分歉意:“实在抱歉,条件有限,还望云姑娘莫要嫌弃。”
蕙宁微微一笑,如春风拂面,轻轻摇头:“谢大人言重了。书法并不困于笔墨优劣,秃笔能写圆润中锋、粗纸可现飞白韵律。破云居士曾云,‘檐溜垂丝即墨痕,蛛悬牖格自天成。苔钱蚀阶方知篆,裂冰映日始通锋——要甚劳什子《笔阵图》?万象皆师,何须楮墨!’”
檀云和绛珠已经为她铺好宣纸,谢逢舟亲自研墨。蕙宁低头沉思片刻,笔尖轻触宣纸,瞬间,一行行如龙游天际的字体便开始在纸上飞舞。
她笔法娴熟,行云流水,气韵生动。笔走龙蛇之间,似乎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澎湃与激荡。一首词,便在她的指尖流淌出来,字字珠玑,意境深远。
《江城子》
砚池桃浪涨春柔,
紫毫遒,篆烟浮。
写破东风,墨色染云裘。
忽见游丝牵柳骨,
悬笔处,起龙虬。
扶摇直上九重楼,
月为舟,星作旒。
踏碎琼林,玉屑满襟收。
待到蟾宫分桂子,
衔金帖,过瀛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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