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父看了眼周生,又看了眼黑着脸的娘子,心里烦闷得很。他努力挤出一缕笑,附和几句,随后牵着娘子的手道:“今儿个是祭祖的大日子,有啥事咱们回去说。”
“我说的是我的事吗?我还不是心疼你!大郎赚了那么多钱,连件好衣裳都不与你备。”
“你倒好,不说一句还把我辛辛苦苦做的袄子当他给的!”周娘子把手从周父手里抽了出来,越想越是委屈。她红着眼眶,忍不住抹了把泪:“往日在家周遭说我苛待他,把我的脸面丢在地上踩!”
“如今他稍稍发达点就这么对咱们……你现在还在呢!要你不在了……我和二郎他们都得被赶上街要饭了!”
“怎么会呢!”
“现在那代购的活计不是做不来了吗?教我说,大约是大郎手上局促,一时间做不来。”周父心里也不高兴,面上到底还是努力为大郎遮掩一二。
大郎如今在扬州府学里读书,往后定然是能光宗耀祖的。他不耐烦看娘子的哭脸,拉着她到前头去,伸手去拍那要烧给祖宗的冬袄子:“瞧瞧咱们大郎置办的东西,比往年都要来得……嗯?”
周父脸上笑容一僵。
周娘子注意到丈夫的异样,也上前捏了把。她立马察觉问题,又捏了捏,而后把袄子翻开来仔细打量:“这袄子……怎么不像是新做的?”
“瞎说!”
“我才没有说……嗬!”周娘子下意识反驳,抬眸却对上丈夫阴沉沉的双眸。
她下意识止住话头,微微红了眼。
周父知是自己态度不对,忙安慰几句,只是盯着那冬袄子的眼神越发恼怒。
哪里是新订的,明明是用旧袄子改的!
这小畜生不与自己做袄子,就连供品都做手脚!
全家亲戚都在场,周父只能憋着火气,同时紧紧抓住娘子的手,严防她把事情曝光。
周娘子冷着脸,盯着那薄薄的袄子,她恨不得能当众揭穿继子的寡情薄意,却是在周父冰冷的注视下只能咽下这口气。
周生并不知道自己的手脚已暴露,随着袄子被火烧得一干二净,他悄然松了口气。
这事,总算是被他敷衍过去。
周生心情不错,以至于没注意到周父和继母奇异的眼神。他抬步往山脚走去,途中还遇见旁的来过寒衣节的百姓。
不少人纷纷上前与周父周生打招呼,话语间的欣羡与吹捧让父子两人飘飘然,尤其是见着亲眷们越发崇拜的目光更是得意。
一时间,周父忘了周生做的事。甚至有一瞬间他觉得周生做得也没错——死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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